有二種生理上痛,大約是個人平日認為是最痛的,一是牙痛;二可能是結石痛吧?

 

        說起來跟結石還真是有緣呀。一開始跟太座認識時就知道太座有腎結石的病史,但她說已經很久沒有復發,所以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上班後,同事及來往的朋友,一個個紛紛宣告得到結石,飽受結石之苦,我也不是很在意,想不到這種痛,有一天居來就來到我的身上。

 

       話說第一次結石發作是發生在某週六早上,那天去公園練習太極拳時,後腰二側隱隱作痛,雖然不是很疼,但對練習太極拳等運動還是有仿害,有復健經驗的好友,以為我是腰疼,幫我用背式的方式舒緩腰部肌肉,做完後有好一些,就回家休息了。

 

      那天正好是高雄的熊貓大大及UU大來找我,我請他們到三皇三家吃午飯,吃完後,原本計畫向二位好好請教一二,沒有想到還是疼的利害,只好提早告別回家。一回到家裡,在廁所小便,嚇了一跳,尿全是血紅色,那時才知道那就是血尿。趕快請太座帶我去醫院掛急診。

 

       平生第一次上醫院掛急診,才知道急診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一般的急診,就是要先上繳比平時貴上一二倍的掛號費,領了號碼,就在一旁乖乖等你的號碼到來。那時我一面發燒一面疼的發抖,就這樣子等,很奇怪的,大家好像都是選這時候急診,所以我大約就這樣痛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叫到我。唉,快點給我打一針止痛的,不是比較快嗎?

 

      醫生看一看,就叫護士先給找張床我打點滴,順便抽血,然後照X光,驗尿。(以後我就知道,結石痛一掛急診,就是先這樣子來一回)護士在我手臂上找血管,找了一會兒才找著,太座在一旁不是搖頭就是皺眉頭,非常不滿意護士小姐的打針。老實說,我家太座大大打針真是一流,從小讓護士小姐打針打到大,太座大大打針的技術可以排在前三名。

 

      好不容易打了針,掛上點滴後,首先到廁所拿尿,到X光室照片子,然後挨了一針止痛針,就躺在床上約四個小時後,就回家休養。隔天下午,在疼痛中排出一粒結石。

 

      過了幾天再到泌尿科檢查,一樣先驗尿及照X光後,醫生說先前應該是有結石後腎臟掉出來,才會有血尿,目前還有三顆結石在腎臟,但不是很大,回去多喝水,就可能排出來,若有問題就再回診。所以這樣就結束了第一次結石疼痛。

 

      事後問了保險公司,保險公司回覆因為急診未超過6小時,且後續未住院,所以不能請領保險。哇,每年繳8萬元左右的保險居然一毛都領不到。以後要保醫療險呀,可得問清楚,保約看明白,不要像我這樣子繳了一堆,重覆的多,真正可以要的到的,卻很少。不要讓保險給騙了,以為一保了險,就可包山包海的請錢,開玩笑,保險業可是算的精的很。

 

       大約過了二年左右吧?10月份跟太座大大到醫院健檢,在後來的報告中超音波上發現了左腎有結石的現象,但這位我常看的肝膽科的醫生,卻沒有像以往一般,在第一時間就告知,所以我就有點輕忽了這結石件事。

 

     健檢後約10日拿到健檢報告,這份報告可能是最近幾年來最漂亮的一次了,連太座看了,都不說一句話,因為算是不錯,加上單位已經同意我的請調,所以就請了三天假準備來個機車中北橫之旅。機車是騎出門了,但是台北的師叔一直叫我北上,感情難卻之下,只騎了機車上中橫玩了二天。在陳雲林離開台北後,綠心草莓在自由廣場小規模靜坐開始時,在冷雨中北上去拜見叔師及雲昇老師,順道還去新竹小玩一趟。

 

     可能是一切太過順利了,讓我神經已經放大條了,竟然忘了我己經是個半老的人啦,還到處跑來跑去,加上台北的師叔們功力內勁都十分的深厚,被他們無意發出的內勁傷到都不知。所以啦......一回到家,剛把行李整理好,馬上覺得左後腰開始疼痛起來,心裡就想,不會就那麼剛好吧?結石發作了。

 

       樓下樓上的移動,看會不會好一點,其間也吃了止痛藥,有發生一點小效果,但是硬撐到清晨二點,本想自己走路去醫院,但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把睡好夢的太座挖醒,請她騎機車帶我去醫院掛急診了。

 

      急診掛號,540元的樣子,掛完號就像上回一樣坐著等,可能是半夜吧,我只等了一號就輪到我了,於是,上回的打點滴、照X光、抽血、驗尿,像排演般,又上演乙次。內心想,就跟上次一樣,打完止痛針,吊完點滴就可能回家了吧?

 

      沒有想到,過了不到半小時,又痛起來,而且是更痛,護士只好再來打一針所謂緩解肌肉,過了半小時,還是沒有用。太座就去找醫師商量,醫師因為上回止痛打了還不到一小時,不太願意再打止痛針,後來看我實在疼的利害,只好再打一針更強,據太座說這一針有類似嗎啡的止痛效果。這一針下去,總算比較有效果。這時X光片也出來了,原來是有一顆結石塞在左腎臟與輸尿管處,另外有一顆則在左腎臟內。總之,這次全在左腎上,右腎上完全沒有。

 

        這時我體會到二件事:1.這次事件結束後,一定要加強左邊的發勁練習,最近我一直是右側的發勁比較順手明顯,可能因此右側的結石被震出來排掉了,但左側還不行,所以才會留下來。
        2.台北的師叔們,麻煩功力再練強一點,下次發功可以我身上的結石震碎,回家就可以順利排出來,才不會像這次卡在輸尿管上。

 

        因為週二還是上班上學日,大約快早上五點,先打發太座回家照顧小朋友,我一個人被推到急診觀察室等待七點泌尿科醫師會診,心裡有點惶恐,因為有點擔心,醫生忘了我的存在。不過比較不疼了,一夜沒有睡的我就睡了。

 

        一打開眼睛,發現快早上七點了,算一算可能睡不到一個半小時,左後腰又開始隱隱疼痛,而且是呈上下線型的痛,腹部甚至開始絞痛。好不容易挨到泌反科醫生來會診,看了X光片後,要我等到八點用顯影劑之後再攝影,才能決定進一步的治療,這下子,似乎不能馬上走人了。

 

        八點不到,檢驗師就來帶我去打顯影劑,太座因為忙著帶小朋友上學,家父剛好要去另一家醫院門診,所以我只好一個人去攝影。打完顯影劑拍完前面每隔5分鐘的攝影後,檢驗師擔心我一天接受太多的X光,劑量太高,就把我帶到地下二樓另一間X光室。這時離平常上大號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個多小時,我卻一點都沒有便意,只覺得後腰痛。檢驗師還交待不可以上廁所排尿,也不可喝水,以免顯影劑沖淡。

 

       走進地下二樓,正巧踫到回醫院的太座大大,這時覺得太座大大真是可愛極了。因為早上跟運油司機約好要運送柴油,不去不行,只好麻煩太座跑一趟中油的油庫。我就這樣子一面看電視中播著陳前總統阿扁正徒步前往特偵組的新聞,一面忍著後腰痛,好不容易在9點40分左右拍完X光照,趕快上樓門診。

 

        沒有想到,醫師看了顯影的X照後,說我因為尿沒有排乾淨,所以得再捕拍。哇咧,不是叫我不可上廁所小便嗎?只好再去廁所排尿後再去補拍。這次總算可以了,醫師看了之後說,那顆原先在腎及輸尿管間的結石己經掉下來,但是塞在輸尿管及膀胱之間,所以引起腎水腫,如果不處理,還是會痛。建議我下午用內視鏡取出。這時我那知道什麼是內視鏡,見太座也同意,就同意了,那時還天真的以為下午內視鏡後就可以回家睡覺吃東西了。

 

        此時被送回急診室等待,一回到急診室,打電話給父親說下午回家。太座說她的手機不小心在放在台南的辦公室,不回去拿不方便,她認為下午三點左右才會進手術房,這時還有一段時間,就帶著我的手機先去吃中飯,再到台南拿手機。

 

        因為痛的躺不下去,我一個人用散盤的方式坐在急診室內,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忍著痛,等著下午進開刀房,護士小姐太忙了,忙到我的點滴已經打完了,請他們來換都沒有空,就這樣血逆流出來,流到點滴滴水瓶子的裡面,這時整條點滴管全部變成暗紅色,旁人看不過去,幫我去叫護士來換,後來雖然換了,還是過了許久,才將血回沖到身體裡面。這時我終於知道,點滴打完後,空氣是不會隨著進入體內,而是血會回流上去,甚到會流到點滴瓶。真可惜沒有照相機在手上,不然一定拍張照片給大家及醫院看看。後來說給太座及住院時照顧我的護士小姐聽,她們都說從沒有見過這麼誇張的事。想想真有些後悔沒有拍下照片。

 

        接著就是抽血,換進手術房時衣服,然後被推進手術房等待室,這段時間不少醫護人員來關心,並詢問有沒有家屬陪,我都一律回答:「太座去吃午飯啦。」麻醉師來讓我簽麻醉同意書時,也很好奇我為何一個人在手術房,連同意書都是自己簽。

 

         下午二點,到了進手術房前一分鐘,太座終於出現了,剪了頭漂亮的頭髮走進手術房,原來她除了吃午飯、拿手機之外,外帶去剪頭髮,所以才去二個多小時。

 

        手術是採全身麻醉,再我吸下第三口含麻醉劑的空氣後,就不醒人事。我希望能在麻醉中見到那道光、那道白色的光或是看到亡故的家母出現在眼前。但一醒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已經三點多,人已在手術觀察室內,那時真的非常想去上廁所,但護士一定要我在那兒20分鐘後才能離開。

 

       好不容易回到九樓的病房,我選的是健保給付的三人房,剛好排在靠窗的床,真是好。一到病房就馬上去廁所排尿,才發現原來我被插尿管了,我稍一用力尿就從尿管旁排出來了。這樣子排尿根本就不舒服。跟護士小姐商量可否拿掉導尿管,還好護士小姐問過醫生後可以拿掉,太座跟護士合力把尿管拿掉,在痛的一聲中,終於拿掉這個拘束。馬上跑進廁所方便,可能尿道因插管擴張的原故,第一次排尿,非常痛,痛到有點不想上廁所,這種痛一直持續約二天才逐漸復元。

 

       拿到尿管就舒服多了,馬上換掉手術住院服,穿上便服,整個人馬上覺得有活力來了。

 

      晚上,父親、小弟、太座及三個小朋友都來看我,也帶來了肉羹及麵包給我吃,而且睡前我的最後一瓶點滴也打完了,可以拿掉,結束了今天約六瓶的點滴。因此,就叫家人全回去,我一個在病房裡睡,但是手術後還是疼的利害,所以再補一針止痛針才沒事。

 

      隔天一早,父親就來看我,還讓我看他用手機拍阿扁大總統雙手高舉戴著手銬的照片,讓我這一整天都沒有看到新聞,感到很新鮮。醫生來看過之後,答應讓我出院,約中午就辦好出院。沒想到住健保床也花了4200元呀,還好有保險,不然在面臨離職時也是一筆大開銷。

 

      第一次因急診轉而住院,第一次進手術房動手術、第一次在繳了十多年保險後可以請領第一次醫療險給付,這麼多第一次。可能因為出院太高興了,很快的,又加了第一次。

 

     話說,因為急診住院手術的原故,到了住院那天晚上,吃了碗肉羹就不餓了。出院後,晚上很高興就去快走運動,沒有想到,雖然手術取出了一顆結石,但左腎臟內還有四粒結石,可能因為出院後快走,到了那晚11點突然又痛了起來,整晚沒有睡,撐到早上四點,實在又受不了,只好又請太座帶去急診。----第一次出院後不久又因同樣的原因掛急診。

 

        一去急診室,護士也認出我來了,說:「你怎麼又來了。」

 

       本想打個止痛針,拿些止痛藥,就可以撐到過四天的門診。沒有想到,二天前進急診室的動作全部得跑一趟:打點滴、驗尿、抽血、X光。不但如此,還發生了二件很好玩的事。就是為了打點滴,居然連換了三名護士小姐來打軟針,每次來位護士來打,太座總在一旁搖頭。第一位護士把的手背血管打穿了,回血很慢,只好換第二位來打,第二位打在手腕上,結果也是不行。我實在受不了,就跟護士說我先去驗尿及照X光再回來打點滴好了。另一件就是這次抽血,白血球從正常的1萬左右升高到1.6萬。

 

      等我回來,換了第三位護士才順利打上去,也跟著打了止痛針,果然,半小時就不疼了,拿了醫生開的止痛藥就回家睡覺了。

 

       急診醫生建議我提早回診,所以就提早三天去回診,這幾天,左後腰還是不時陣痛。太座交待一定要請醫生再驗一次血,看白血球降下來沒有?所幸一切都正常,不但白血球正常了,也沒有血尿的現象。補拍X光後,確定腎臟內四顆結石,只剩二顆,其中一顆比較,醫生建議用體外震波方式處理,並安排三天後下午進行。

 

       週一上班,同事都來關心,因為幾天沒有上班,雖然主管及同事要我多休息,但離職在即,加上審計單位這週要來單位大查帳五天,還是抱病辦公,且加了班。同事大人曾說我算是標準的公務員,唉,不知道是稱讚呢?還是...。接受內政部績優表揚那一年,考績是乙;記了一堆獎,考績是乙;為何會連續考績乙等??嘿嘿,這叫我如何說起呢。只能說我能力太差勁了吧,或是用雲昇居士的警言來自醒。

 

       隔天,時間還沒有到,醫院就打電話來通知我快點去報到,太座特意請了假陪我去看診。1:30到了醫院才知道,今天有不少人排這天,而且震波乙次大約要一小時,所以等到下午四點才輪到我,打完結石都五點了。

 

        而震波室那位小姐,老實說對其印象有點不佳,首先對我當天早上沒有去看診不太滿意,我解釋是因為出院當晚又去掛急診,急診醫師建議我提前幾日看診,所以上午才沒有去看,我也不知道護士沒有幫我取消上午的診。接著,讓我簽四張同意書,我一簽上名字,內容都還沒有看,就急著收走。再來就是驗尿,X光,抽血等再跑一輪,外加心電圖。我向小姐解釋,上個月才在貴院做過心電圖,應該不用再做了。她卻認為為何我上週手術,為何沒有一併做心電圖??(真奇怪,病人進醫院手術,就像一塊肉躺在那兒讓醫院任意切割,貴院沒有在手術時一併做心電圖,我那會知道要做,又何必怪到我頭上。)

 

       後來她總算接受我上月已做心電圖的事實,就叫我更衣,我換好了手術衣,坐在一旁看電視,她突然想到又叫我去做心電圖。我差點就脫口xxx,幸好她又記得我不用做了。我就繼續看電視,那裡電視似乎只有三台可選,不是慈濟大愛台,中視就是公視,問題都是播連續劇,這對我這個十多年不看連續劇的人實在坐不住,幸好有一段時間放天龍八部。

 

       但不久電視出現一個人,就是最近常上報的伊能教主!!!       個人觀念傳統,有點不能接受一個為人妻為人母,又年近40的女人,丟下孩子家庭而跑去大陸專演一些少女裝可愛的角色,然後大聲說很愛孩子,真愛無罪。所以當她一出現在電視上,就客氣的請小姐轉台,因為不想在電視看到她。小姐馬上來轉台,帶了一句:「不要這樣嘛。」

 

        過了一會兒,從震波室出來一位年紀比我略大的先生,結束了震波碎石處理,坐在我身旁。小姐馬上來問候,並為他奉茶,原來是他是縣府的官員,小姐自稱自己的先生在銀行上班,目前與縣府也有往來。後來又出來一位,小姐也是同樣奉茶。不過......等我做完震波碎石出來後,就沒有這種禮遇啦,人還是不要人比人的好。

 

        好不容易輪到我了,躺上手術台,床在腰部有一個缺口,有一個球型的物體,看來這就是破石機的本體了,操作員幫我定位好,打上止痛針(這位護士可能是這一次結石記裡面打點滴最不痛的,針一次到位,感謝她,不用挨好幾針),手裡握著警鈴,震波碎石就開始了,血壓計每隔五分鐘會自動量一次,所以我一面聽著震波打在後腰上的頻率,一面等著每隔五分鐘的血壓計的壓縮感,心想只要等12次血壓計,就可以出來。

 

      途中有幾次,被震波打的有點受不了,想按警鈴請護士進來打止痛針,但都忍耐過去,時間慢慢的過了一小時,老實說在手術房裡放的音樂不太合我味口,建議操作員下次改放交響情人夢的交響樂曲,或是小夜曲。

 

      一出手術室,才發現點滴已空了,護士拿除點滴後,馬上到廁所報到,果然排出的非常鮮紅的血尿。

 

     接著幾天,一面等著回診的日子,順便打包辦公室物品; 一面從早到晚準備審計人員的查核。看樣子,等他們查完,接著........就是我離開單位時刻了。

 

     連吃了五天的利尿劑,這藥真的非常利害,吃完不到幾分鐘就會很想去排尿,而且一排就很多,不到半小時就會來一次,有時去公園運動,尿急找不到廁所,還真麻煩。其間,感到後腰呈直線上下的痛,好像有結石排出。

 

      過了一週,回診,醫生說小結石己經排出,大結石目前已碎開,位置算高處,要每天喝3000CC的水,應該很容易可以排出結石,於是開了利尿劑,並安排一個月後回診。

 

      大約過了一週,領到人生第一筆醫療保險金,為了感謝太座,除了請她吃牛排之外,還要分一些保險給她,真是太感謝她這段時間,一面要照顧小朋友 一面要照顧我。

 

     人呀,平常最好不要生病,但是偶爾生一次病來住住院,進手術室手術,然後有很多時間可以思考,特別是離職在即,遇到這種事,更可以讓我思考太極拳的道理及人與人相處的種種。感謝太座非常盡心的照顧我,(老公進手術房 前你還有心情跑去剪頭髮,神經真是有夠大條,這一條就暫且不計較啦)。朋友對我的關心及交情的深淺,也在這次結石記裡一一表露無遺,內心如水中之月般,清楚知道那些朋友真心對我好,那些不過是虛應了事,那些只不過是來利用我罷了。古人說患難見真情,得意當記失意時,雖是如此,還是秉持家母及佛陀之訓,各人造業各人受,隨便人家就是了。

 

       個人還是要學著讓心柔軟些,神經大條些,身段軟些,如風過疏竹,雁過寒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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